萧绪顿了许久,终于缓缓从怀中掏出一块柔软锦帕来,轻轻去拭晏箐粉腮上的泪渍。
可女子脸颊娇嫩地超乎想象,刚拭了两下,晏箐就不耐地蹙起黛眉,朝着面前挥舞着手。
萧绪只得又放下。
待放下帕子的那一刻,他才恍然回神,自己适才做了什么。
荒唐。
萧绪抬脚要走,忽听榻上女子委屈道:“你走吧,走了就别来了!”
男人心神一凛,明明刚刚还瞧见睡着,居然已经发现他了吗?
正踌躇间,女子又道:“你翻玉牌,我就养面首,看谁牛得过谁。”
明明是狠话,但她却哽咽着,听上去好不可怜。
看来是因为他翻别人的牌子伤心了,可之后那浑话又是什么?整个后宫都在他眼皮子底下,这傻子想去哪里养面首?
晏箐嘴里又嘟哝了一句,翻了个身,呼吸仍旧平稳。
沉默一瞬,萧绪终于反应过来,刚刚那番话是她的梦话。
梦里都在哭吗……
他探出手,却又在即将摸上晏箐脸颊时缩了回去。
一缕月光从窗中漫了进来,溢在地上、榻上。
月光下的男人在原地站了许久,像一堵沉默的雕像。
待月光缓缓撒到他眼前时,男人终于偏过了头,微微阖了阖眼,无声地离了这座宫殿。
刑部尚书亲自督办,不过几日功夫,范中丞儿子被伤一案便真相大白。
原是范中丞儿子欠了甲赌坊不少银子,甲赌坊要不来账,便将其哄到了晏老二名下的乙赌坊。
乙赌坊和范中丞儿子本人都不知彼此深浅,当范中丞儿子赖账时,晏老二命人将其狠狠打了一顿,赶出了乙赌坊。
范中丞毕竟是正五品中丞,甲赌坊的人一看糟了,怕出了人命自己也摘不干净,便派人偷偷摸摸将范中丞儿子送回了府上。
此事范中丞儿子欠账在先,甲赌坊祸水东引在后,但实打实伤人的,却是晏老二不假。按律,晏老二及伤人者该判流刑。
刑部尚书道完始末,早朝上一时寂静无声。
余庆安脊背挺得笔直,却时不时微微侧脸,偷瞄身在武将头部的晏筠。
晏筠目光沉沉,面上肌肉起伏,似乎马上便要压抑不住自己的怒气。
萧绪无视两人,眼帘微抬扫视文武众臣:“范中丞,刑部尚书已查明真相,你可还有话说?”
范中丞涕泗横流:“微臣无话可说,皆是犬子咎由自取。”
去赌坊赊账的不在少数,不少官员都在赌坊挂有账目,自然不觉得范中丞儿子有多大错处,能够招来杀身之祸。
此时看见年迈同僚这般悲惨,纷纷起了恻隐之心,对始作俑者更加痛恨。
晏筠远远瞪了范中丞一眼,行礼便报:“皇上,臣有话说。”
有武将低头拉他衣角,他却毫不在意,高昂着头。
萧绪瞥他一眼:“讲。”
晏筠道:“晏老二伤人是真,但他浑然不知范
请收藏:https://m.syyh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