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快到二月中旬,天气渐暖,但御书房中,还笼罩着森森寒意。
赵牧匆忙行进御书房,便感受到了这凝重的氛围。
盛英低头引他站到皇上身侧。
左右都御史垂首不语,噤若寒蝉,而余庆安面色微红,目光炯炯,精神尚好。
大理寺卿半眯着眼睛,一言不发。
余庆安见赵牧来了,微露诧异,不知在想些什么,随即按照吩咐上前回禀情况。
“微臣所言绝非私怨,晏筠平日仗着皇上爱才举贤之心,肆意妄为,多次不敬圣上。此次事故,皆由他无法无天,不管束亲眷而起。”
余庆安想起女儿省亲时落的泪,心中痛恨,但没再言语,起身退立一侧,正巧与赵牧对立。
左右都御史对视一眼,跪拜道:“晏筠之功,一页可表,晏筠之过,罄竹难书。倚功造过,无臣子之礼,露不敬之意,已罪该万死。”
萧绪端坐在龙椅之上,闻言轻抬眼帘:“确实该死。但突厥漠南刚平定不久,大军凯旋不过几日,立刻便要杀他们的将领吗?”
左右都御史不敢再答。
余庆安张了张嘴,最终也没敢说出口。
“身为御史,不敢言语,已是无能。”
萧绪接过盛英换上的茶盏,轻抿一口:“退下吧,你们二人在家中好好反省,三日后再上朝。”
二人额上出了薄薄冷汗,慌忙告罪退下。
萧绪瞥一眼余庆安:“余尚书日前在漠南耗损了心神,也该好好将养。你先下去吧。”
这是不想让自己再听了。
余庆安只得告退,离开之际偷瞥了赵牧。
皇上登基三年,会试三年一次,赵牧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钦点的状元郎,也是目前唯一一个。
一步登天,天子近臣,如今连这等与他吏部毫无关系的案子,他都能在侧旁听。
是否皇上心中已有了下任首辅的人选?
刑部尚书府离皇城较远,刑部尚书此时抱着一块用油纸包裹的物件匆匆跑进御书房中,跪下谢罪:“微臣来迟,请皇上责罚。”
萧绪挥手让起:“说事吧。”
刑部尚书应是,将怀中的油纸包裹散开,露出些装订随意的书页。
刑部尚书摊开书页,一册一册拿到萧绪眼前。
“臣命人查了燕都所有赌坊,发现范中丞儿子出事前一日去的赌坊不仅一个。这赌坊的东家也不尽相同。”
赵牧道:“这便是说,范中丞儿子不一定是在晏家赌坊出事的?”
他声音比之寻常时候,带了丁点急切,萧绪望了他一眼,不着痕迹地抿了抿唇角。
刑部尚书道:“虽不一定是在晏家地盘上出事,可晏家老二的手脚应当也算不上干净。”
他点了点装订成书册的卷宗:“去岁便有五起案子与晏家手下的赌坊有关,虽都没闹出人命,但私闯民宅抢夺钱财、五分利大放利子钱、恶意压价低买抬价高卖的性质十分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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