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来来回回地出入,站在殿外的所有人心都悬在嗓子眼处。
华贵的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,阮安神态紧张地跪在矮塌一旁,身上那袭繁复且华丽的淡绀『色』衣裙也被陈贵妃的鲜血晕染大片,可她现在然顾得这么多。
她为孕『妇』接生的经验很足,加之自也生育过孩子,是以干脆没用稳婆,准备亲自为陈贵妃接生。
阮安语气温和地告诉陈贵妃呼吸之法,催产的过程还算顺利,可在陈贵妃即将生产婴孩的过程,却发生一件极为棘手的事。
如果孕『妇』是顺产,正常的分娩体/位应该是婴孩的头先出来,可陈贵妃的情况却是,孩子带着血的手,先从母亲的身体里探出来。
见,陈贵妃宫女的神情骇然一变,纵然她是医者,却也知道女人在生产的时候,应是婴孩的头先出来。
她颤声问道:“定北侯夫人…我们现在该怎么办?”
阮安白皙的额首渗出涔涔的冷汗,看来世陈贵妃早亡的缘由,也全是皇后加害的缘故,杜太医在为她接生时,想必也是碰见婴孩脚手先的这种怪状。
可那杜太医是凭学被朝廷选入太医院做官的,怎会知,这种情况,看似是横生倒产至危之症,却并非可救治。
“拿针具来。”
阮安的语气还算平静地命道。
宫女立即将摊开的针具摆在阮安身侧的凭几,阮安一边挑着针,一边命道:“拿笔纸,将我接来说的『药』方记好,派个信任的人立即去御『药』局抓『药』煎服。”
“是。”
“人参二、酒洗的归二、川芎一、附子一分……”
宫女一一记,阮安亦断地用言语安抚着哀声呼痛的陈贵妃,试图缓和她的情绪。
“贵妃娘娘,您必怕,臣『妇』年产子时,遇到的情况比您复杂得多,也平平安安地将世子生来,您吉人自有相,会有事的。”
陈贵妃启启唇,想要开口说些什么,可却什么话都说出来,虽没有看见婴孩单手探出体内的可怖场面,却还是惊恐万分。
阮安见复又叮嘱:“娘娘您一定要害怕,怕只会让气血更虚,您的气血一旦亏空,胎孩也会虚弱无力。”
陈贵妃艰涩地点点头。
少顷,宫女端来阮安开的这方名唤转汤的方剂,阮安却在宫女没给陈贵妃喂汤『药』之,持起一细针,要往皇嗣『露』出的小手刺去。
宫女瞪大双眼,走上去,厉声制止道:“定北侯夫人,我们娘娘这么信任您,您这是在做什么?”
“用人疑,疑人用,我是会害你们娘娘的。”
阮安说罢,那宫女的神情近乎崩溃,眼睁睁地看着阮安将针刺向婴孩的其一指。
紧接着,令她更为惊惧的事情发生。
在阮安用针刺完皇嗣的手后,很快,婴孩便将手缩回陈贵妃的肚子里。
正时,阮安急声命道:“赶紧将汤『药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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