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日,江廷前觉得他好像第一次走进了父亲的内心。
但那一日之后,父亲好像又隐藏起来,直到他因为和父亲政见不同离家,都未曾再见过父亲说过那样肝肠泣血之言。
他心中失望的同时,也只当当初的那一霎那,是他的错觉,离家之时,除了自己追过来的小楼,他身上就只带了这只风铃,以此来提醒他,大丈夫存于世间,俯仰不愧于天地。
“少爷,回去吧,老爷需要您的帮助,百姓也需要您。”楼煜殷切地看着江廷前,“近几年,朝廷动荡不安,内忧外患,老爷已经筋疲力竭,时常夜不能寐,少爷就不要再和老爷闹孩子脾气了。”
江廷前合了下眼睛,“父亲他……真的还好吗?”不知为何,江廷前心中莫名浮现一丝不安。
楼煜也终于有些犹豫了。
江廷前见状,心下一慌,“楼叔不要瞒我!”
楼煜摇头,“并非老奴有意瞒着少爷,只是老爷的身体状况并无问题,只是处境堪忧,老奴一时间,不知该如何与少爷细说。”
江廷前听了这话,才悄悄松了一口气,“我知道了,楼叔让我再想想。”
他的目光,透过窗户,看想自家的院子,又落在院墙外的街道上行走的百姓。
他早该想到的。
最近这些日子,连小小的杞县都风雨飘摇,外边是何等状况,可想而知。
亏得他一心想要做为民请命的父母官,却如此偏安一隅,只看得见自己眼前巴掌大的地界。
亏得他熟读圣贤书,却连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的道理都不懂。
他看不见天下疾苦,看不见众生皆苦,又如何配得上百姓的爱戴,配得上他自诩清流之名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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