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几句,回去自己那间屋子,叮叮当当的,不知敲鼓起什么。
谢龄给自己重新梳了发,没一会儿,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,拿神识一扫,来人赫是萧峋。
隔壁响起越九归的大喊:“师兄,我这会儿腾不出空,你能去开一下门吗?”
谢龄腹诽了一句怎么老是你,在镜前将自己检查了一遍,确定没有遗漏,走去院中,隔着门问了一声:“是谁?”
门外的人报上姓名:“萧峋。”
谢龄拉开门。
谢龄的眼眸现在是浅灰色,折着暮时的霞光,透亮惊人。他静静看了萧峋一眼,让出路、让这人走进院子。
“多谢陈兄。”萧峋弯起眉眼一笑,温和有礼。
小院算是宽敞,但无合适桌椅待客,邀人进寝屋又太随便,谢龄眸光一转,给萧峋倒了一杯石桌上的茶。这自然是他自己泡的,用烧得滚沸的水冲泡上佳的红茶,喝来有几分苦涩。
萧峋没挑剔,但也没多喝。
两人都不没话找话,就这样在院中等越九归。沉默了一会儿,见得越九归喊着“久等了久等了”从屋中跑出来。他头发有几分乱,放下衣袖,朝两人歉意一笑,拱手说:“咱们吃饭去吧。”
“走吧。”谢龄点头,转身向门口。
“萧兄请。”越九归向萧峋比了个手势。
离开小屋,三人并行走在道上,踏过渐暗的暮色,将夕阳和逐渐吞没它的西山甩在身后。
山风拂过,四野飘飞姹紫嫣红。谢龄兜了满袖的香,偏首瞥了眼萧峋,见得这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胸前那块银色鹿角。
越九归也注意着萧峋。他总觉得萧峋和上午见面时有哪里不同了,眉眼压得要低一些,似乎不大高兴。越九归琢磨了一会儿,轻轻开口问:“萧兄是不是心情不太好?”
“没有。”萧峋立时给出否定回答。
萧峋的心情,当然是——不好的。因为他练完剑回到客舍,发现谢龄又走了。但他自是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这点。他藏起眉间的情绪,用有些奇怪的目光看了看越九归和谢龄,转移话题问:“你们为何都不御器?”
话音落地,谢龄同越九归对视一眼,他们俩都是这时才反应过来,对方和自己打从上山起,便不约而同选择了步行。
越九归笑笑:“我们都习惯了走路。”
“我也认识一个人,喜欢用双足丈量这片土地。”萧峋又拨了一下胸前的鹿角,轻声说道。
谢龄再度看了这家伙一眼。
又走了一段,越九归突然说道:“上午只是初识,没敢向萧兄问起。萧兄可否透露一下,雪声君是怎样一个人?”
他对萧峋已有初步的了解,知晓这人来自人间道鹤峰,师承鹤峰雪声君——正是他想拜为师的那个雪声君。他在之前便感慨过,但和萧峋凑到一块儿,仍是忍不住泛酸,不由自主想要打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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