咬紧牙关，下颌线死死绷紧，浑身透着一股子涔寒的戾气。
【畜生玩意。】
时织闭了闭眼，将自己眼底那些深浓的，几乎要从眼眶里挣出来的怒意，狠狠压制在胸膛深处。
压的她肋骨都在隐隐发疼。
出租车终于驶离了最拥堵的路段，时织压抑着浓烈的情绪，她对着时织道，“麻烦快一点。”
何小满扭头，看到时织那近乎惨白的脸色，她心脏狠狠一跳，“织织，你怎么了？脸色看着这么差？”
时织正在纠结该怎么跟何小满解释的时候。
出租车司机里的广播，突然歌声停了，紧接着，开始播放交通状况。
[目前文明路发生一起车祸，车辆拥堵厉害……]
何小满听到那广播里传出来的声音。
她的眼神一暗。
不知所措地看着时织。
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。
此刻，她的心里就是很慌。
何小满攥紧了手，她不敢再说话，只能寄希望于司机，希望他快一点，再快一点……
她了解时织，知道时织做事情向来稳重。
所以，她这样的神情，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。
而刚才广播出来的声音，又让何小满剧烈的不安。
她隐约猜测……
何小满不敢继续想下去了。
出租车司机也感受到后座两个人那压抑的气氛，也不敢再多说什么，只能加快速度，宛如游龙一般，在车流间加速狂飙。
很快，车辆到达了文明路。
司机速度很快，时织他们赶来的时候，救护车还没到。
时织看到了那一处拥挤的人群，她立刻马不停蹄朝着那里跑去。
何小满忧心忡忡地跟在时织的身后。
两人拨开了层层人群。
刚一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少年。
就听到了救护车急促又刺耳的鸣笛声。
人群瞬间散开。
医护人员从车上下来，抬着担架。
时织和何小满同时看到那浑身是血的少年，何小满双腿一软，眼前似乎都开始天旋地转。
若不是时织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，她可能会当场晕倒在原地。
在医护人员把程司南送到救护车上的那一刻，时织也跟着跳了上去，带着何小满一起。
“你们是家属吗？”
时织立刻点头，“是的，麻烦医生了。”
……
医院。
距离他们考完试已经有一段时间，太阳落山，医院的走廊上，被窗外赤红的霞光染红。
时织站在走廊上，后背靠着冰冷的墙面。
而何小满，则是焦灼地坐在椅子上，不停的搓手，抬头，又搓手，抬头。
两人之间的氛围死寂一般。
很快，手术室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。
时织立刻朝着手术室的门口迈进一步。
而何小满，也是立刻从椅子上起身。
戴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，眉头紧皱，“哪位是他的家属？病人目前的状态十分糟糕，有生命危险，需要家属签署病危通知书，我们才能动手术。”
何小满腿一软，紧接着，她抓住医生的手腕，“医生，我是他的老师！他父亲让他住在我这里，一直都是我照顾他，我能签吗？”
医生面楼难色，“这肯定不行，你不是他的监护人，也不是他的家属……”
何小满立刻拿出手机，“我，我现在就给他的父母打电话！”
“尽快，病人不能拖了。”
何小满拿起手机，手指都在颤抖，越紧张越乱，她找了一会儿，终于找到了程司南父亲的电话。
她立刻拨通，电话很快就接通了。
何小满焦急说，“程司南父亲吗？程司南目前在医院，他的状况不太好，可以麻烦您来医院签一下病危通知书吗？”
何小满刚说完。
电话那边没有开口的男人，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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