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似一瓣花叶,软软搭在他衣角,月光下姿态静谧如初开的昙花。
是将他当成宫胤吗?
是需要人安慰吗?
是因为酒醉后的脆弱吗?
这一霎她拉住他做甚?
殿门开着,午夜凉风不请自入,明明彻骨的冷令人清醒,他却脑中忽然一团乱。
有那么一瞬间,心砰然一跳,跳得如此沉重,似要跃出咽喉。
裴枢身子一僵。
宫廷在夜色中沉寂,灯火未燃,人气寥落,裴枢一路将景横波送进寝宫,竟然没看见一个侍卫,他皱着眉将景横波往榻上一扔,就要去找英白,要他好好管管这宫中戍卫,忽然榻上景横波一个翻身,伸手拉住了他。
以裴枢的性子,倒愿意住在宫中照顾她,可如今满城风雨,对女王非议不绝,其中不乏暗示女王靠女色掳获名将而得天下的流言,裴枢不在乎自己被说成贪恋女色,却不愿景横波清白染污。
裴枢凝视她半晌,只得叹口气,将她翻到背上,背她回宫,再赶回自己的府邸,景横波已经赐了原礼相的府邸给他。
她睡着了。
话音未落,臂上一重,低头一瞧,景横波脑袋搁在他臂上,睫毛浓浓垂下,呼吸间散发着浓重的酒气。
忍了好久才道:“你今天少喝一点没有?我一直有事和你说……”
想到那一夜星光之下,浑身酒气和臭气熏天,苍白着脸红着眼的景横波,再想想之前那个慵懒冶艳,时时刻刻都丽容华颜干净似玉的景横波,裴枢的手指忍不住捏紧又捏紧。
裴枢眉头紧锁,将她紧紧夹在腋下――上一次不小心跑掉了她,最后找了大半个宫廷,才找到她在玉照宫宫女住的偏宫女厕的屋顶上,倒挂在半幅矮墙上,面对着茅坑,哇哇地吐呢,他把她拖下来,她还醉眼迷离地笑,“这个坑好,好大,好方便!”
一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,一把将她拖起,很熟练地锁住她的双腿,以免她唰一下就不知道到哪个角落里去了。
身后有脚步声,落足很重,是裴枢。现在,身边亲信人中,也只有裴枢,还愿意天天来拖这个神出鬼没的醉鬼了,他虽然咒骂得比谁都厉害,暴躁得好像第一次就想打破她的头,但到头来,还是他坚持得最久。
正如她此刻手抓酒壶,靠着城墙,看底下星星灯火的帝歌,再从帝歌远远延伸出去,在山和沼泽的那方,有已经归顺的襄国、黄金部、玳瑁、翡翠、易国……还有没有履足的那些国家部族的领土,那些山和沼泽的总和,才是天下。
景横波躺在冰冷的青砖地上,仰头看着那空空的旗杆,眼前却飘荡着那帧她亲手设计的旗帜。只有那面旗上,才满载了她的希冀,告诉她也告诉大荒,怎样才是一种真正的完满。
在众人想来,那面旗帜自然没有再升起的必要,那旗杆也迟早会砍断。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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