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打鸣了,詹仁喜他老婆还在骂他,骂得可难听了。”
“听你这么说,詹仁喜真的是又困又累又气啊?公鸡打鸣,最早也得三四点了。一夜没睡,早上出门去拉砖,搬砖开车的,再回来卸砖,能不累着吗?”
“詹仁喜连饭都没吃就出门了,他出门后,我才看到他家厨房冒烟。”
贺父虽然已经年过六十,但耳聪目明,听到这些话,默默记在心里,若有所思,很快叹了一口气,说再多有什么用?詹仁喜已经死了。
詹仁喜既死,死在自己家门口,贺建党就得担负起这个责任。
远远看到詹家门口站着一个小孩,见到自己这些人的身影,那孩子扭头就跑进家门,紧接着,詹家里面哭声大作。
等贺父到了跟前,发现詹家的人都在。
詹仁喜的父母、儿女、叔伯,还有七大姑八大姨,满满当当地站了一院子。
有的人面色哀痛,有的人神情平淡,有的人眼里隐隐透着一丝兴奋,饿狼一般地盯着自己一行人,摩拳擦掌,蠢蠢欲动,看到这幅情景,贺父有什么不明白?
“兆明……”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苦让詹仁喜的父母瞬间苍老了许多,詹母哭得几度昏厥,现在有气无力地靠着女儿,听丈夫上前和贺父说话,她恨恨地瞪了贺父几眼,目光里充满了仇恨,如果目光可以化作刀子,那么现在贺父可能就被她杀死了。
“娘!”她女儿悄悄拉了她的衣袖一把。
詹母收回目光,放声大哭,一边哭一边听贺父充满愧疚地对詹父说道:“老大哥,我对不起你们家呀!你要打要骂,我老贺都替儿子受着!”
贺父这种任打任骂的态度,反而让詹父不知道怎么开口了。
詹母扑上去想打他,却被家人紧紧拉住了。
“你来干什么!你来干什么!俺家仁喜没命了,你是来炫耀的吗?你是来看笑话的吗?看俺家仁喜年纪轻轻就没了命,扔下一家老小!看俺家仁喜人都死了,却连件好衣服都没穿上,连口棺材都没有!”詹母嘶吼着,眼睛通红,像充了血。
“对,仁喜可怜啊,没衣服穿,也没棺材睡。”
“兆明大叔,你看这可怎么办啊?”
几个詹家人七嘴八舌地张开了嘴,无不围绕着衣服和棺材的话题。
贺父打开包袱,“我都知道了,衣服和棺材都不用你们操心。棺材,我早年准备了一副老红松的棺材板儿,一会儿你们去拉来,锯开装钉上漆,给仁喜用!这包袱里是我儿媳妇给我买的一套驼绒中山装,是新的,给仁喜穿吧!”
齐淑芳每隔两三年就给他购置新的四季衣服,但这套是几个月前马瑚所送,贺父不想让人知道马瑚送了重礼,故意说是齐淑芳买的。
三两句话说完,詹家人眼冒精光,炯炯有神地盯着包袱。
谁的动作都没有沈大妞快,她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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