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几分恨意,“初岁她……是被谁所害?”
谢云舟伸手覆上她的指尖,轻拭去阮初景眼角的泪水,低声道:“阿景放心,朕会查出杀害初岁的幕后凶手,你如今要做的,便是养好自己的身子。”
听到这话阮初景便摇了摇头,她抓着谢云舟的手,一想到自己的妹妹枉死在月白阁内,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,声音也大了些。
“那可是我的亲妹妹!如今凶手尚未找到,陛下你且告诉我,这要我如何放心?”
想着便是鼻尖一酸,自己怎么也想不到,除夕的那一见居然会成为她们姐妹间的最后一面。
谢云舟也知晓对方此刻情绪不稳,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,一下一下轻拍着后背,低声道。
“阿景放心,朕定然会查出凶手,替阮家报仇。”
听着温柔的话语,阮初景只觉得自己心口闷得厉害,抓着他的袖子,在他怀中哭得泣不成声。
而关于杀害自己妹妹的凶手,她定然不会放过。
要带着初岁的那一份,替她报仇雪恨。
谢云舟瞧着怀中哭得梨花带雨的怜妃,也只是极轻得叹了口气。
——
阮初岁的丧事由暮律笙笙全程操办,新年才过去不久,月白阁便遭此噩耗,期间有不少下人选择离开,等到最后,愿意留在月白阁内的人也剩寥寥无几。
阮家如今没了主心骨,便如一盘散沙,其余商家纷纷上前打压,而这次,则是真的没有再翻身的余地。
阮初岁躺在棺椁内,白绫在风中轻晃着,暮律笙笙在她的伤口上覆了一层绸缎,将那骇人的伤口遮掩。
靛蓝的衣裙上绣满了盛放的芙蕖,她的眉心绘了一朵莲花,双眸微闭着,唇上的朱砂瞧着气色也好了不少。
暮律笙笙站在棺椁前,瞧着静静躺着的阮初岁,长睫低垂,掩下眸中翻涌的思绪。
而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,暮律笙笙一个回头便对上一双极冷的眸中。
“沈将军。”她低头行了一礼,声音低低的。
沈夷则朝前走上几步,沉声道:“我来看看阮姑娘。”
带着几分疲惫的声音响起,沈夷则看着躺在棺椁内的姑娘,面容安详,好似睡着一般。
关于这场刺杀的幕后凶手,其实自己隐隐有些眉目,贺家先前便起过杀心,这次恐怕就是斩草除根。
可阮初岁究竟是做了什么,会让贺筠如此赶尽杀绝。
她不过只是一介商人罢了,依贺筠的性子,恐怕不会如此大动干戈,那么……便只能是阮初岁发现了什么。
谜团好似越来越大,卷入的无辜者也越来越多。
沈夷则垂下眸子,瞧着阮初岁的尸首,握紧了拳。
他会替阮姑娘查出杀害她的真凶,还她一份公道。
丧事在举办了七日之后,便要下葬棺椁,棺盖合上发出沉闷的声响,工人取过钉子将棺椁定死。
送葬的队伍从烨城出发,冥钱散落一地,周围的路人见此难免也是一阵唏嘘。
待走到城外后,暮律笙笙亲眼瞧着棺木入土,土堆将棺椁盖上,预示着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定。
——
等夜色更深时,从山林中缓缓走出几个人,锄具破开新埋好的土堆,手脚麻利得将棺木打开,其中一人点起火把拿近了些许,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着尸首的面容。
确认无误之后,带头人便扬起锄头狠狠砸上棺木中的尸体,靛蓝的衣裙被血色沾染,林中鸟雀在上空盘旋着,漆黑的瞳仁中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。
“这多疑的性子就算过去了这么多年也还是一样啊。”
凤黯在夜空中盘旋上一圈,叫声沙哑的飞往高处,最后稳稳得落在玄衣公子的肩上。
银制的面具在月光下泛起几分冷意,他伸手轻抚着凤黯的尾羽,居高临下得瞧着那些人,就连语气也带了几分笑意。
“那这最后的结局,且让我拭目以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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