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迟舟再回到包间,一个人兑酒,一杯接着一杯喝。
大家都察觉到了不对劲,但除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顾池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,没人敢触他眉头。
顾骁从人群中挤出来,往沙发上一靠,“又是你爸?”
“嗯。”陆迟舟仰头喝了一杯。
“找你干啥?”
他点了根烟,吸了一口,“回去。”
陆迟舟初三那年,家里出了点事,父子俩关系降到了冰点。
两人都是暴脾气,每次见面,就像火星撞地球似的惨烈。
他喝酒就像灌水似的,顾骁看不下去,伸手夺过来,“别喝了。”
陆迟舟往沙发里一靠,整个人陷在黑暗里。
抽了会烟,站起身,“你们玩,我回去一趟。”
“一会还来不来?”
顾骁问他。
“看情况。”
南城江家大院。
这是民国时期的军官大院,欧式独栋别墅。白色琉璃砖,外观雕刻着繁琐的底纹。一路进去,身姿挺拔的哨兵,无一不透着庄严。
里面一砖一瓦,一草一木,都写满了严肃和刻板。
陆迟舟吊儿郎当的往里走。
陆麒书房窗外,被佣人精心照料的莬丝花开得正盛,依附着粗壮的藤蔓,夏风微荀,颤颤巍巍。
只是被风吹得肆意晃动的红灯笼,散下的光晕,红得刺眼。
他眼睛轻眯,继续往里走。
刚进门,大厅中央沙发上坐着一个人,身穿军装,连坐姿都一丝不苟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威严。
陆迟舟勾唇讥诮的笑了声,像没看到人似的,转头往楼上走。
他进了卧室,将自己的东西收起来。自从初三那年暑假开始,他就搬出去住了,最近住的地方被他三翻四次骚扰,今天换了住处。
这栋别墅是陆麟守护的信仰,却是他的囚笼和地狱,
自从滚烫的鲜血染红那片莬丝花开始,他就开始整晚整晚的做噩梦。
梦里那个女人苍白的脸庞,绝望的眼神,一袭白裙躺在血泊中,鲜血滋养了那一片莬丝花。
陆麟的愧疚让他感觉到恶心。
敲门声响起,陈齐站在门口,“小迟,少将让我叫你下去。”
陆迟舟很快收拾好,拎着东西,漫不经心的下楼。
他依旧一幅自顾自的态度。
陆麟压着怒气,眉头紧拧,“站住。”
陆迟舟脚下不停,径直往外走。
“我叫你站住,你是不是听不见?!”
后面的声音骤然上扬,脸上刻板的表情被打破,露出狰狞的面容。
陆迟舟勾起唇,停了下来。
陆麟是上过战场,真材实料的军人,个子很高很壮,一身军装穿得一丝不苟,棱角分明的脸庞被岁月雕刻的痕迹,更加沉稳。这会被眉头紧皱,显然气得不轻。
以前陆迟舟是崇拜他的,有这样的父亲是他的骄傲信仰,他曾幻想过,以后也要成为他那样顶天立地的男人,可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,又有何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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