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接了圣旨后,将军府里的所有人都忙得不可开交。就算老夫人先前在世时已经将晏箐的嫁妆准备妥当了,但这三年里晏筠又给妹妹添置了不少东西,在送进宫里前务必得再检查一番。
晏箐这个平日里只会逍遥寻欢的大闲人也得操起心来,给一些小事拿主意。
她忍不住同玉茵抱怨:“居然有这么多的繁琐小事,幸好我当得是皇后,以后只需吩咐别人做事就行。”
玉茵忍住笑:“您日后母仪天下,事务只会更加繁重,光靠吩咐别人怕是不行。”
看晏箐茫然中透着不乐意的模样,玉茵只得去哄她:“万事有大将军和奴婢......还有皇上在,您怎么舒坦怎么来。”
晏箐这才高兴。
冬月十四,诸事皆宜。
一大早,晏箐就被叫醒,一大堆人围着给她开脸、描妆,将她一双纤纤玉手拨弄来拨弄去,连嫣红的丹蔻上都要用细细的金笔勾勒出祥瑞的花纹。
晏筠军务再重,还是在昨夜回来了,此时正穿着一身大红吉服在窗外远远地望着妹妹,等着将她送上那天下顶尊贵的凤舆。
宫中方向传来钟鼓之声,吉时已到,迎亲正副使带着迎亲仪仗赴大将军府。
大将军府离皇宫不远,迎亲仪仗来得很快。
但是大将军府所有人都知道,离得再近,大姑娘进了宫后,也不会再回来了。
帝后大婚,礼仪比民间更繁琐数倍。晏箐晕晕乎乎地走完婚仪流程,只觉得浑身酸痛,恨不能倒头就睡。
可她还得回到皇后的寝宫凤仪殿,重新梳洗打扮更衣,等着进行合卺礼。
脸上的精心描绘的妆容被毫不留情的洗掉,晏箐终于忍不住,使了小性子:“洗都洗了,那便别上脂粉了,就这样吧。”
凤仪殿内的命妇闻言皆吓了一跳。她们年岁都不轻了,还从未见过有女子在合卺礼前不让上妆的,更别说这女子是皇后!
皇后也太不把规矩礼法放眼里了。
玉茵赶忙去哄她,好说歹说,晏箐才昂着脑袋骄傲道:“那便少描几笔吧,不然一会儿又得洗好久,麻烦死了。”
上妆的命妇只能依照晏箐的吩咐,不再用厚重的脂粉,只浅浅地描画了她本就极为动人的眉眼,稍稍给唇上点了一点口脂。
龙凤烛下,刚刚描完妆容的女子似一朵火红的荷花,清丽又娇艳。
命妇们纷纷恭维:“果然还是皇后娘娘最知自己美在何处,那些脂粉反而掩盖了娘娘的八分颜色。”
正说着,外间突然静了下来,一个命妇急忙为晏箐披上红缎盖头,悄声道:“皇上要来了。”
晏箐握紧了手。
从盖头下方,晏箐看见一双龙纹云靴缓步而来,最终立在了她的身前。
若是在民间,肯定有喜娘催着让新郎官挑开盖头,但此时在宫中,没人敢去闹腾皇上,只规规矩矩地呈上秤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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