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彰招了招手,随意在田埂上坐了下来。
“老人家,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您。”
老人看看他,也自在孟彰对面坐了下来。
其他人见得,面面相觑一阵,也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了。
众人围了一圈。
“诸位如何称呼?”孟彰先问道。
这田间地头里,就数孟彰身份最重,何况这里还是他的灵田,他不先开口,还真没有哪个敢说话。
“仆名刘石桥,郎主称呼我一声老桥就行。”老人咧着嘴笑了,先道,“仆是孟家老仆,生前就在郡中掌理族中田产,入了阴世后,也在族中为各位郎君打理田产。珏郎君翻看过族中名录后,又遣人考察过,最后定下我为郎主主管这一处灵田”
孟彰点点头,又看向了其他人。
“仆是刘三山”
“仆是陈榔头”
孟彰一一听着记下。
孟彰的认真与郑重,全被众人看在眼里,一时既惊又喜,更有些忐忑,言语间就更多了几分拘禁。
孟彰只做不见。
此方天地的绝大多数望族子弟或许会骄傲于自家血脉的源远流长,自认高贵,与鄙贱的下里巴人高下分明,可孟彰却做不到。
他不知道这方天地里,血脉是否真的有所谓高低贵贱之别,但他上一世的烙印告诉他,望族世家与平头百姓的区别,仅仅在于资源的多寡罢了。
虽然这些资源包括了教育、物资、田产、知识,内容庞大复杂,但确实都是资源。
他太过弱小,没有力量也没有那般心智行圣人之事,横推世间种种桎梏与封锁,重开天地。他能做的,也想去做的,就只是坚持自己的态度。
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这不是谦逊,而是傲慢的自我。
孟彰笑了笑,又自与刘石桥等人谈话。
“这几亩灵田近来的情况如何?此番转换主人,会不会对灵田里的谷米有影响?”
孟彰是真的有些担心。
或许是这方天地阴世的特殊规则,又或许是各方高修对这阴世的规划,阴世田产归属权一旦确定,常会出现许多变化。
或是多生异种的变异,或是产量与质量方面的高低变化。
在第一次看到这个说法的时候,孟彰都有些惊了。
这真的合理吗?
合理不合理,再去质疑都没有用处。他真切生活在这方天地里,这样的情况也是可以复制的普遍而不是特例,那对于这方天地来说,它就是合理的。
再一次,孟彰提醒自己,他生活在这方天地,须得对天地、对强者保持足够的敬畏。
前生的种种可以成为他的底蕴,却不该成为他的桎梏。
“到目前为止,灵田里的情况没有多大的变化,可能还是因为时间太短,具体的影响还没有出现,但郎主放心,我们必不会大意。而且”
“珏郎君早先就送来了浇灌田地用的泉眼,有这些滋养田地的泉眼在,什么影响都不会有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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