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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彰摇摇头,甚为无奈:“二兄,你继续说吧。”
“他们确实没有提起你,”孟显将叹息隐去,“他们提起的是另一个人。”
“孟越。”
孟越
听得这个名字,孟彰也有一瞬的沉默。
孟越,孟彰活着的时候,也知道他。
这个孟氏的族兄弟并不比孟彰大多少,但他的境况,却与孟彰甚为相似。
一样的缠绵病榻,受不得冷,受不得热,天气稍有一些变化就得小心,不然必定会大病一场
不过与孟彰生来的体弱不同,孟越的遭遇却是人为的。在六岁以前,孟越还是一个活泼健康的安阳孟氏一族小郎君。
但就在六岁那一年,原本该在父母看顾下尝试养精修行的他,却在人的刻意引导下,服食了一份他尚且柔弱的肉身无法承受的大药。
自那一日,他的身体就彻底毁了。
毁掉他的,甚至不是旁人,而是他的姨母。
他生母的同胞亲妹妹。
成人的恩怨纠缠而生的恶意毁了他,而他,还不能为自己报仇
他生母在她自己父母的恳求威逼下,替他原谅了那个恶人。
比起孟彰来,孟越的命途还要更加的坎坷。
孟彰曾见过他,不是孟彰去找的他,而是他强撑着破败的身体来拜访的他。
那时候,孟彰在这个六岁的小郎君眼中,看到了无尽的荒芜。
孟显显然也清楚孟彰想到这个族兄弟时候的复杂心绪,他不打扰孟彰,陪着他沉默。
“孟越服食五石散了?”
长久的安静过后,孟彰才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孟显摇头,眼中的神色也很有些复杂,“我从族学出来以后,就去见了孟越。”
孟越虽然比孟彰大不了多少,但因为那场旧事,他并不是跟着他阿父阿母一起住的,而是由他阿爷照看。
“孟越很少见人”孟彰道。
不论是同辈的族兄弟,还是更上一个辈分的长辈,他都少有搭理的。
外人不说,就是族里评他,也是用的“孤拐”。
孟显点头:“但他这次见了我。”
孟彰无言一阵。
孟显转眼看了看他,抬手在他额角上揉了揉:“他跟我说,不必你担心他。”
“只有这几个字?”孟彰有些明白。
孟显颌首:“只有这短短的几个字,说完这一句话,他便让人送我出来了。”
孟彰默然坐了一阵,忍不住对孟显开口:“如果服食五石散的人,是他的话”
不过话还没有说完,孟彰自己就摇头了。
“我这说的是什么?”他低骂了自己一句。
说这话的他,才是对孟越那个小郎君的侮辱与轻视吧。
孟显看着责骂自己的孟彰,脸色柔和。
“不必如此,”孟显劝道,“越族弟心里是明白的,你不必太放在心上。”
纵然旁人都说孟越孤拐,但孟昭、孟显和孟蕴这三个小郎君小女郎看着那牛倔牛倔的孟越小郎君,总是先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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